屋子里的气氛骤然凉了下来。
却是沈雨燃柔声道:“有劳太医了,外头的药正煎着,请太医帮忙瞧瞧火候吧。”
听到这话,御医如蒙大赦,赶忙道:“臣这就随承徽过去。”
沈雨燃瞥了萧明彻一眼,身姿款款地领着太医往外去了。
长乐把头埋得极低,压根不敢看萧明彻,也压根不敢说话。
萧明彻久久未发一语,他多少有些头皮发麻。
罢了,进也是一刀,退也是一刀,谁叫他是主子的奴才呢,这一刀怎么都得挨到他身上。
“主子别急,御医不是说了么?拔除余毒,最多一年半载,再说了,咱们手底下有那么多用毒高手,肯定能提前解毒,让殿下重振雄风。”
“滚。”萧明彻咬牙切齿道。
长乐松了口气,麻溜地滚了出去。
廊下的药已经熬好了,沈雨燃刚把药倒出来,便见长乐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。
“发脾气了?”沈雨燃笑问。
长乐见她笑靥明媚,忍不住道:“承徽怎么这么高兴?”
高兴吗?
沈雨燃并未收敛笑意,她捧起手中的药盅,“殿下该服药的,公公要进去吗?”
“不了,主子才刚命奴才滚,这会儿进去,怕是连药都不肯喝,还是劳烦承徽进去吧。”
沈雨燃并未推辞,捧着药盅推门进去了。
萧明彻听到门开的声音,怒目望了过来,见是沈雨燃,神情稍稍一松。
然而因为御医的那番话,令他不愿意面对沈雨燃,下意识地便将目光别了过去。
如长乐所言,沈雨燃的心情的确很好。
那日在大街上,萧明彻竟然对她起了反应,她一则厌恶,二则十分担忧。
她是萧明彻的承徽,是他的女人,若他动了心思,她哪有理由拒绝侍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