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又是半月过去了,书案上除了那只锦盒,还有一件折叠整齐的圆领锦袍,是她一针一线亲手做的,只等裴绍行回来了,还了他的恩情,彻底两清。
这一夜她依旧在窗下看书,院外响起了急促的叩门声。
裴家老宅并不大,是以陆云舒远在偏僻的西北角都能听到动静,便提了一盏八角灯笼出去开门,甫一开门,一个软乎乎的小身子闯了进来,一下就扑到陆云舒怀里。
“阿娘!阿娘!”
裴应淮嚷嚷了两声,就抱着陆云舒的腿哭。
“应淮,你们都回来了?”陆云舒蹲下身,拉着裴应淮左看右看,除了连日奔波清减了些,倒没受伤,陪同裴应淮一并回来的还有司柳与阿福。
每一个人都平平安安的,唯有脸上挂着泪痕。
陆云舒呼吸一窒,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。
“禹城……发生何事了?”她颤着牙问。
司柳抽抽搭搭的说不出话,阿福抹了把泪后说道,“小姐,禹城……禹城暂时守住了。”
“守住了就好。”陆云舒暂且松了口气,又急忙追问,“南疆何时退兵,可有消息?”
一个多月过去了,陆云舒一直都在努力地打探消息,但她在汝宁没什么势力,岭南的消息又是禁忌很难打听到准确的消息,但她知道赵玄珩北上的势头被朝廷压制住了,朝廷能抽出手应对岭南之乱才是。
阿福却摇头,“我们离开的时候,南疆尚未退兵,不仅如此,他们还多加了两万骑兵,看样子是决定与大晋不死不休了。”
阿福与司柳都是普通人,看不出这局中关键,陆云舒在意的始终是朝廷的态度,只要朝廷愿意派出援军,赵慎他们又占据着地形优势,就能立于不败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