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舒维持着镇定,“不要胡思乱想,兴许是你爹爹有事离开了,先休息吧。”
竹屋不大,只有两个房间,她拥着裴应淮歇在主屋,司柳暂且睡在侧间,到后半夜与阿福交换两人轮流守夜。不过阿福赶了一天的车,早就精疲力尽,陆云舒便让他到马车上将就一宿,自己则在裴应淮睡后,走到院中发呆。
被软禁的这些天,她脑子乱得很,私心里,她很想一逃了之,可寒影怎么办,裴绍行怎么办,岭南的百姓又该怎么办?
但她又不确定自己的存在,是否能影响赵玄珩的决定。
正当她胡思乱想时,篱笆外忽然有了微弱的喘息声,陆云舒心头一紧,还没动,篱笆门已经被人推开了,一道玄色身影跌了进来。
“裴绍行。”陆云舒叫出他的名字,小跑过去搀住他。
见到她,裴绍行有些意外,更多的是欢喜,“云舒……你、你没受伤吧?”
扶起他,陆云舒才注意到他身上又添了不少伤,说不上来的恼火,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伤得有多重?知不知道应淮很担心你,为什么还要跑出去?”
分明是责骂,裴绍行却感到无比的幸福,“你还是这么关心我……”
“谁关心你了,少自作多情。”陆云舒寒着脸,甩开他,“没死就赶紧逃命去,别再拖累我。”
裴绍行抿着唇,半晌才道,“……我以为你还在他手里。”
赵玄珩对无辜之人发难只是为了逼他现身,他不会置之不理,更何况被赵玄珩拿住的,是他此生最重要最在乎之人。
“不过看你平安无事,我也放心了。”裴绍行捂着伤口,黯然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