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裴应淮心里,裴绍行是他最敬仰的父亲, 陆云舒不想在他面前说裴绍行的不是,遂转移话题, “我不是不喜欢你爹爹了,别想太多,好吗?今晚吓到了吧, 先回去睡一觉,等明天醒来, 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她确实不是不喜欢了,而是从来都没喜欢过,所以这样说,也不算撒谎。
裴应淮果然受用,没有再胡思乱想,乖乖跟着陆云舒回到卧房里。
替他掖好被子,哄他入睡后,陆云舒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,看着院中一地的血迹茫然无措。
她还在琢磨寒影与赵慎的关系,黑暗里,却有一双眼睛始终观察着她。
原本因为她说没有不喜欢自己而亮起的眸迅速变得黯淡无光,嘴角微微下垂,仿佛遭到了全世界的抛弃,只剩无尽的失落,最后只能眼睁睁看她沿着血迹追出门去。
陆云舒存了满腹的疑问,她想问问寒影为何要为了她自伤,难道仅仅是为了报答那八百两么。
她沿着地上血迹跑了一段路,不巧又一次碰上在城内大肆搜捕的卫军,好在他们看到是她,都默契地转开了,没有理会。
陆云舒这才想起裴绍行,大夫说他伤势过重,是否能熬过今夜都是未知数。
在寒影于裴绍行之间权衡良久,陆云舒又折返回去,他走不远,一定还在鎏金坊附近。
而陆云舒能想到的,赵玄珩自然也想到了,大部分人手就守在鎏金坊周围,仔仔细细地搜查,连个石头缝都不肯放过,不过因为陆云舒先前仓促出府,引起了卫军的怀疑,这才转移阵地到了寒影所在的医馆搜查。
陆云舒不知自己阴差阳错的还帮了裴绍行一把,回到鎏金坊四下观察后,才绕到主屋后,果不其然,裴绍行就藏在一处草丛后,因为此处甬道狭窄又背光,极其隐蔽,卫军一时半刻还没搜到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