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喜欢陆云舒的优柔寡断,不仅对裴绍行仁慈,甚至,还为一个尚且算不上男人的伶人豁出性命,愚蠢至极!
他控制住胸腔翻涌的暴怒,恢复了一开始的镇定,他没忘了此行正事,手微抬,朝主屋的方向点了一下,后头几个卫军快步跑了过去。
势不可挽,陆云舒哪里还管得了屋里的人。
她已经尽力,裴绍行是死是活,看天意了。
裴应淮站在她身后,眼睁睁看着赵玄珩的卫军破门而入,突然就意识到大事不妙,悄悄跟了上去。
陆云舒抹去脸上的泪痕,吩咐司柳先带寒影去医馆,又赶忙跟上了裴应淮,抢在赵玄珩转身前把孩子抱了回来。
此时赵玄珩已经到了门前,将屋内的情况一览无余,听到细碎的脚步声靠近,慢慢转过了头。
“孩子是无辜的。”陆云舒抱着孩子后退几步,与眼前之人拉开距离。
赵玄珩冷笑,“怕我伤了裴绍行的孩子?”
陆云舒不懂他为何突然翻脸不认人对自己充满敌意,沉默着没有再说话,只是眼睛始终警惕地盯着他,默默往后退去。
她不确定赵玄珩是否看到了屋里的裴绍行,又是否会以此拿她问罪。
正当陆云舒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时,闯入屋中的卫军撤了出来,除了一块带血的碎布,一无所获。
赵玄珩用两指夹起碎布,那是属于里衣的一角,单凭这个不足以确认此物是否属于裴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