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下一刻,一只冰冷的大手忽然钳住了她纤细的脖颈,虎口猛地收紧,莫无衣下意识地用手去掰,却不能撼动分毫,麦色小脸很快涨成了猪肝色。
在岭南这几年,为了生存下来,他不得不剔了傲骨,伏低做小汲汲营营,好不容易成了岭南实际掌控者,为从王府旧部手底下收拢民心,重振旗鼓,不管背地里他为夺权用了怎样的肮脏手段,人前他都保持着仅存不多的那一点慈悲宽厚。
但今日,因为陆云舒破了戒。
莫无衣喜欢的也正是他的表现在人前的温和,许多次她在裴绍行面前撒娇无赖,对方只是笑笑随她去了,她便以为自己于他而言是特别的,即便知道他娶过妻有过孩子,仍非他不嫁,甚至为了巩固他在禹城的地位主动投靠。
可是现在呢,他说变脸就变脸,居然对自己动手。
莫无衣感到彻骨的寒冷,脚尖缓缓离开地面,“裴绍行……你……”
她真想破口大骂他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。
裴绍行仍旧面无表情,“她在哪里?”
“死、死了。”莫无衣还在嘴硬,脖颈处的力道越收越紧,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。
就在莫无衣快要昏厥时,胖子连滚带爬地跌了进来,抓着裴绍行的脚哭求,“大人!大人您高抬贵手!寨主她什么都没做啊!”
紧接着,刚刚出府去的阮生也走了进来,脸上满是喜色,“公子,找到……”瞥了眼屋里的闲杂人,阮生又把话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