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应淮和阮生不懂医术,见他满脸纠结,以为是很难治了,齐齐噤声大气不敢喘一下,裴应淮更是落下了眼泪,一颗一颗硕大的泪珠砸在袁暮白另一只手的手背上。
短暂犹豫后,袁暮白还是选择了遵从良心,最后一针落下,明显能感觉到裴绍行微弱的呼吸渐转平稳。
袁暮白收了针,转向阮生说道,“裴大人的伤势已经稳住了,我再开一剂方子,吃上大半个月就能好得差不多,不会耽误大人的行程。”
阮生与裴应淮都是感激地朝他作揖,“多谢袁大夫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袁暮白点了下头,快速写下一张方子,随后背起药箱离开。
阮生将人送到门口之后,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看向裴应淮,“我们有告诉过他公子的姓氏吗?”
裴应淮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摇了下头,“刚刚还想问阮叔叔呢,他怎么知道爹爹要离开京城?”
孩童稚嫩的嗓音又一次警醒了阮生,他看了眼空荡荡的巷子,回想起方才袁暮白施针的场景,不由后怕地吸了口凉气。
而他们之所以能抓住破绽,全是袁暮白刻意为之,回到回春堂后,毫不意外地多了个人。
赵玄珩缓缓转过身,冷睨着他,“为什么不动手?”
袁暮白放下药箱,直挺挺地跪了下去,“岭南王府对属下有再造之恩,属下也曾立下效忠王府十年的誓言,如今期限已到,恕……暮白无能为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