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索性什么都不说,不坦白不认罪不辩解,就这么耗着。
赵慎沉吟片刻,又转移了话题,“裴绍行私逃离京一事,你可知情?”
“他就是个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罢了,做出再冲动的事,都在意料之中。”话语间满是对这个儿子的轻视不屑。
但赵慎岂会不明白他的用意,“令公子此次入京,竟能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带进数百精锐,虽说数量不多,但他们却能将我的士兵一剑封喉,可见武力不俗,如此看来,他……似乎不是表面这般简单。”
裴庆元面无表情,“他的事我不清楚,不要问我。”
这算是为数不多的一句实话了。
许多年前老夫人便料到会有这一日,所以要他把唯一的嫡子养在心远堂,由裴绍行秘密接手老侯爷留下的所有势力,十数年过去了,如今裴绍行手底下究竟有多少人,藏身何处,他这个做父亲的一概不知。
而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以这幅残破之躯拖延时间,为侯府争取一丝喘息之机,有他这个靶子冲在前头,皇帝所有的注意力全落在他一人身上,裴绍行便能暗中行事。
与其全族陪葬,裴庆元宁愿独自一人死得轰轰烈烈。
赵慎看出了他的必死之志,无声叹了口气,“无论侯爷是否相信,本王从未想过伤害汝宁侯府。”
据他的情报看,裴绍行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,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夫人跑了,看似一切都在情理之中,却叫多疑的帝王心生猜忌,怀疑裴绍行究竟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妻,还是借此回到汝宁,伺机谋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