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梅青青手里拿过碎成几瓣的玉,反过来拼拼凑凑,背面正好有个昀字,而他自留的另一半,背后则刻了纪字,合起来正好是他的表字。
裴绍行最初的确想娶梅青青,后来阴差阳错的又与陆云舒走到一起,他想过于陆云舒相守一生,可他不能无视梅青青的出现。
即便不爱,也该给她一个去处。
陆云舒默了默,看着梅青青胆怯惶恐的模样,最终还是没有揭穿这个谎言,因为她说再多,都无法抹去裴绍行与梅青青相处的那些日子,弄不好,自己还会被人倒打一耙。
她从不打毫无准备的仗。
陆云舒闭上眼,再睁开时眸底只余一片凉薄,“既是夫君的恩人,夫君便自己处置吧。”
裴绍行不知她大方得体的外表之下早就支离破碎,欢喜地抱住她,末了差人给梅青青安排个院子,可梅青青不愿,指着屋里头的床榻比比划划。
她之前就是住在这里,睡这张床榻,不必麻烦挪来挪去了。
裴绍行怔住,又去打量陆云舒的脸色,没有想象中被触及底线后的勃然大怒,反而镇定自若,“芷荷翠白,去把我东西收出来。”
一直在边上看戏的芷荷翠白回神,在陆云舒与梅青青之间来回扫视,不情不愿地去收拾了,她们俩都是侯府的家生子,三年前梅青青住过栖云阁的事她们自然知晓。
那会儿裴绍行整日在外忙碌,怕府里下人看不起梅青青的出身而怠慢她,便将人放在栖云阁里以示重视,直到卢氏过来给梅青青灌了哑药后将人赶出府,当时栖云阁内的所有陈设都换了新的,如今三年过去了,屋内布局虽未变化,但屋中陈设物件又换了好几批,与梅青青当时住的全然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