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氏没说完,又忍不住哭起来。
“那儿子女儿,你自己选一个!”陆向松懒得听她哭,拂袖去了金姨娘的院子里。
钱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怔了好半晌,拍着床褥继续哭,这一次是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。
翌日一早,陆云舒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起来,司柳端了水进来伺候她洗漱,吓了一跳,“小姐,你这是一整晚没睡啊?”
“水土不服吧。”陆云舒坐在铜镜前梳头,整个人恹恹的,甚是无精打采。
庄子离陆府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,哪里会水土不服?司柳从包袱里翻出一盒脂粉,细心地替陆云舒遮上,“奴婢知道小姐心里苦,有什么不开心的,就和奴婢说说,骂两句也好,你这样憋在心里,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香,又何苦呢?快用点脂粉盖盖,免得被府里人看见了,又要嘲笑你。”
其实陆云舒昨晚睡不好,也不全是因为爹娘的态度,她只是在想,万一陆向松那个老东西又要克扣她的嫁妆该如何是好。
司柳有一双巧手,在她出神之际,很快为她遮去脸上的憔悴,笑吟吟道:“小姐当真是位绝色佳人,瞧着比大小姐还要美上三分呢。”
陆云舒端详着铜镜中的人儿,愣了愣,“你见过陆云裳了?”
司柳点点头,“今晨出去给小姐浆洗衣服时,看到大小姐领着下人去了正厅,过了会儿又出门去,好像在等侯府老夫人身边的一位嬷嬷,估摸着多半个时辰就能到。”
陆云舒忖了会儿,笑了起来,“嬷嬷来的真是时候。”她正愁着该如何拿回她应得的东西呢。
半个时辰后,陆云舒便出现在正厅里,这会儿侯府的嬷嬷还没来,只有她和陆向松及钱氏三人,她环视一圈,没看到陆云裳,但瞥见了桌上的一份红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