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及此,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掀开被衾。
温怜背对着他蜷缩着身子,连鞋子都没脱,整个身子一颤一颤的,不消说,贺玄渊一猜就知道她在哭。
他心里的怒气,瞬间就被抚平了。
面对温怜,贺玄渊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崩溃得彻底,有时候她的一句话、一个动作,甚至是一个眼神,都能轻易让他情绪失控。
但同样,也能迅速让他平和。
贺玄渊不想跟她吵架,之前他扮作阿渊和她相处的一个多月里,他们没有一丝嫌隙。
现在,只要他安抚好她,他们一定还能回到那个状态。
沉默半晌,他轻声开口,话里带着僵硬的温柔,“你别再继续闹了,我们好好谈一谈。”
“谈?”温怜觉得可笑,他居然想跟她谈?她坐起身眼睛通红地瞪着他,凄厉道:“贺玄渊,好玩吗?”
她脸上的泪水还未擦干,脆弱得仿若一阵清风都可以将她吹散,但说的话对却贺玄渊而言,却犹如冰锥。
贺玄渊脸色一变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?我什么意思,你不知道?”温怜觉得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,只好胡乱地用袖子抹干,哽咽道:“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这样欺我、瞒我,你觉得好玩儿吗?”
骗她是贺玄铭,诱她动心;瞒她是普通人贺渊,让她生情。
所有的一切,都是贺玄渊的骗局,而她就像是他手上的纸鸢,不管她如何努力挣扎,却总逃离不开他的掌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