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瓶子都递给他,继续道:“服下白瓶,她会忘记你;服下黑瓶,则会彻底忘记所有的事情。陛下不信,尽可以去检查一下。”
说完,她漠然地看着他,冷声道:“我不知道她在你们大周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,但是能让她独自一人怀孕逃亡三千里,即使在诞下孩子之后依然如此决然地放下一切,你应该知道……”
“她不爱你。”
“她想要的,你给不她。”
掌心骤然收紧,尔雅所说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根根利箭一样将贺玄渊的心戳的千疮百孔。
温怜不爱他?
温怜怎么可能不爱他!
“你说她是故意吃药忘记一切?”贺玄渊脸色狰狞,狠狠瞪着她,“你以为朕会相信?!她只是暂时的想不开而已!”
“你放手吧!”尔雅上前抓住监牢的铁柱,厉声道:“别再自欺欺人了,自始至终,你都在强迫她!”
“她不爱你!她只是没得选!”
“她甚至在选择忘掉你,还是忘掉自己之间,选择了忘掉她自己。”
“不!”贺玄渊冷冷看着她,“一定是你和她在骗朕。朕会向你、向你们证明,她自始至终都爱着朕!就算没有任何人的强迫,她也会爱上朕!”
说完,他振臂一挥,拂袖而去!
监牢之外,杜衡撑着一柄竹骨伞等候多时了。一见贺玄渊,赶紧上前道:“陛下,程安上钩了。刚接道禁卫军统领明犀的消息,程安那个老狐狸终于按捺不住给他写信,让他和他一起拥护齐王继位。”
贺玄渊脚步一顿,眼神瞬间变了。
他之所以在这个时候离宫,除了平定西域诸国之外,更是为了引蛇出洞,借机引程安路出马脚。
而现在,收网的时机到了!
杜衡抬眼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贺玄渊的脸色,憋在心底的话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