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玄渊捏紧手中的枕巾,目光灼灼地看着床上之人不安地睡颜,哑着声:“你说过的。”
“为什么你能放下一切去爱贺玄铭,却不愿意放下一切来爱我?明明……明明我才是最爱的你。”
“等孩子出生,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?让之前的全都过去,我们重新开始。”
他绝望地闭上眼睛,冰冷的面上划过一滴炽热的泪水。
贺玄渊二十多年的生涯之中,面对父亲的冷漠他没哭过,面对母亲的狠毒他也没哭过,面对唯一的亲人——温轲去世他也没哭,唯二的两次哭,皆是因为温怜。
第一次,是因为担心无法保护她。
这次,是因为无论他做什么,他却无法靠近她。
泪水隐入温怜的枕巾之中,两人的泪水彼此交融、难分你我,此时此刻,两人以另一种方式触碰在了一起。
他怕惊扰她,于是也不管冰冷的地面,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。视线刚好与床面平行,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,享受着难得的安静与温馨。
如果,永远这样该有多好……
……
第二日,温怜浑身疲惫地醒来。
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她的身体越来越疲惫,她也越来越嗜睡,常常一睡一整天。
但似乎,从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昔儿听见屋内的动静,谨慎地敲了敲门,听到温怜同意之后,她才小心翼翼地端着热水进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