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上中天,贺玄渊猛地睁大双眼,再次从梦魇中惊醒。
心脏不受控制地突突跳,贺玄渊抬手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,脑海中那些质疑声却还是不绝于耳。
“我让你保护她,你是怎么保护的?”
“他怎么对得起我们!你们贺家人怎么对得起我们温家人!”
“畜生!当初就不该救你!”
“白眼狼!忘恩负义的白眼狼!”
“……”
贺玄渊难耐地闭上眼睛,忍着胸口的疼痛,沉声道:“备水,沐浴!”
深夜毒发的痛苦,绵长而折磨。
沐浴后的贺玄渊只着一套素白衬衣,冷清的月光洒在他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上,落在浓黑的眸子里,却探不到底。
身体的每一个角落,似乎都在被针扎一般。
许久已经没这么疼过了,自从当年温怜进宫,温心绵找到了新的方法吸引周帝的注意,就放过了他,再没给他喂过药。
他也就此拜托了“病秧子”的称呼。
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,毒素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,越发在身体里肆虐,身体就像被千斤重的石头碾过一般,贺玄渊紧紧地捂住心脏,颤抖地掏出了袖中的药瓶。
药瓶打开的一瞬间,贺玄渊却又重新盖住了。
不能,若是再继续这么不加节制地吃,便再也无法控制毒素的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