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怜心里咯噔一响,直觉不好。
那太监先给温怜行了个礼,而后果然将眼神落到了人高马大的谢蔚尘身上,那眼神犀利,仿佛是要吃人。
“你!”那太监指着谢蔚尘,怒喝道:“在这儿干什么呢!交代你干的活儿都干完了吗?”
除了当年在镇国公那里当小兵时被这么呼来唤去过,这十多年来,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对谢蔚尘说过话。
若是以前,谢蔚尘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脚。但如今情势所迫,他只能憋着气,闷声道:“公公怕是认错了人,我不是——”
“不是什么啊不是!”那公公粗暴地打断,指着谢蔚尘的脸劈头盖脸一顿大骂:“别以为你长了一张白净的脸,就能在贵人前面出头,我告诉你,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敢和温小姐这么说话,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!”
“还杵在这儿干什么?”那公公见他不动,直接一脚向他踢去,却不想一脚踢了个空,差点儿还摔了,他脸色气得越发涨红,“真是反了天了!还不快滚去陛下的书房搬书!”
温怜见谢蔚尘脸色难看,生怕他一下子暴露了身份,只好在身后暗中扯了扯他的衣服,让他别冲动。
谢蔚尘握紧双拳,硬生生将心里的气憋了回去,冷声道:“是,小人这就去。”
走之前,他回头看了看温怜,无声做了个口型。
等我。
温怜只好笑着摇摇头,她还没见过不可一世的谢蔚尘这么吃瘪。看了看天色,她决定先去找贺欣悦。
温怜住的芙蕖宫就已经算是西苑的偏僻之处,而贺欣悦母女俩住的,比芙蕖宫还偏僻,已经靠近了冷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