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早已尘封的回忆,猛地向他袭来,贺玄渊渐渐蹙起眉头,眼神复杂。
冷泉的池子并不大,来自高山的雪融水被引入这池子之中,保持了这湾冷泉的清澈和纯净。
贺玄渊抱着温怜,踏入池中,一旁的杜衡神情讶然,正打算出声阻止,想了想之后,识趣地闭了嘴。
这冷泉极寒,只有贺玄渊发病时才会来此镇痛,然而平日里,他的身体万不能接触如此寒凉的东西。
温怜神情呆滞地盯着贺玄渊,冻彻骨髓的雪水漫过寸寸肌肤,终于让她有了一丝情绪的波动,她害怕地越发搂紧贺玄渊,不安地顺着他的身子往上爬。
见人在自己怀里乱动,贺玄渊面不改色地一把将人扯下来,抓着她那只受伤的手,不让它碰到水,神色淡淡:“别动。”
这药本就让人迷失心智,只会呆呆地听从眼前之人的命令。纵使温怜感觉难受极了,她却依然听话地如贺玄渊所言一般,将身子淹在冰冷的冷泉之中。
然后,用那双紫灰色的眼睛,懵懂地看着贺玄渊,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。见她如此听话,贺玄渊心里反而越发愤怒。
若是今晚他未撞见冯令手下的那个宫女,那温怜的后果……简直不可想象!他撇开头不看她的眼睛,冷声道:“你就待在这冷泉里,把这只手抬起来。”
说完,他放开她的手,退开了些,见人十分配合,他放下了心。
“杜衡,你在这里看着,我先去更衣。”贺玄渊一身湿漉漉地出了冷泉,朝着内殿走去。
温怜脸上毫无生气,木然地按照贺玄渊吩咐地待在池子中。看着贺玄渊的背影,杜衡心里叹了一声,偏头看向冷泉中的温怜,又叹了一声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