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命危急关头,他主动放下了自尊、垂下了高昂的头颅。然而他的话,却让贺玄渊心里一阵冷笑。
放过?怎么可能放过?那当初谁又来放过年幼的他?放过那可怜的龟兹国公主?放过为国捐躯的镇国公?
他刚刚,又何曾放过温怜?
贺玄渊只觉得可笑,毕竟,他等着一天,已经等了很久了。他的脚不断用力,感受着脚下瑟缩的身体,看着周帝惊恐交加的眼神,他漠然道:
“晚了。”
说完,“咔嚓”一响,腿骨崩断。
周帝的惨叫,响彻整片竹林,然而却无人响应,唯余一直在外面的冯令,惊恐地看向最上方的阁楼,心里一阵毛骨悚然。
听着楼梯传来响动,他小跑着上前,低着头站在一旁,恭敬而敬畏:“太子殿下。”
贺玄渊按着在怀里乱动的温怜,冷声道:“解药。”
虽是这般没头没脑的话,但冯令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贺玄渊的意思。想起刚刚的惨叫,他心里忍不住发毛,感受到贺玄渊看向自己的冰冷目光,他硬着头皮道:
“陛下让咱家准备这药的时候,就从没要过解药,所以……”
“别动了。”贺玄渊低声说了一句。
冯令一愣,下意识抬眸,只见贺玄渊的怀里,似乎抱着一个人,只是那人被黑色的衣服包裹,看不清楚面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