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咬嘴唇,瞧着手上的刚刚捡回来的宣纸,这道帖子虽不是她写的最好的,但却是最特殊的,她在写字时,恍惚间仿佛是渐入了无我的境界。
虽然刚刚她是为了拖住贺玄渊,才找出请教书法这样蹩脚的理由,但却也是有几分心思想想让贺玄渊看看她引以为傲的书法。
可如今,字帖仍在,贺玄渊却宁愿冒着大雨回去,也不愿意跟她待在一个屋檐之下。
温怜微微闭眼,两颊划过两道清泪。
……
早在半路,贺玄渊身体的旧疾就又开始发作了。
然而纵使浑身痛若焚身,但一想刚刚温怜倒在他的面前,用惊慌失措的眼神望着他,他心里像是蚂蚁爬过一般。
他宁愿受着大雨,也不愿再和温怜待在一起。
待他浑身湿淋淋地回到东宫,杜衡惊了。
“殿下!”他立刻撑着伞冲上前,为贺玄渊挡住风雨,焦急道:“殿下,你怎么能淋雨呢!太医不是说过,您不能——”
“药。”贺玄渊直直地打断他的话。
杜衡知道,贺玄渊最忌讳有人说这个,他立刻知趣地闭嘴,赶紧为他取出怀里的药瓶。
贺玄渊:“刚刚让你办的事情,礼部尚书怎么说?”
杜衡愣了愣,没想到贺玄渊第一个问的,竟还是那个不受宠公主的婚事。
他掩去心里的疑问,他将礼部尚书告诉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回道:“礼部尚书说:‘为九公主择驸马不是难事,难的是过皇上那一关。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