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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捏紧了那封信,狠厉的目光从信纸上抬起,扫过殿下一群站得笔直的群臣,沉声道:

“你们,知道赫连珏想要谁去和亲吗?”

说完,他紧紧地盯着正前方的贺玄渊,然而贺玄渊就那么静静地回示着,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静如水,没有一丝感情,然而就是这样的眼神,却让周帝更加愤怒。

贺玄渊,不知从何时起,早就已经偏离了他曾给他制定的路线,变得越发不可控制。

然而殿下的文武百官听周帝这么说,却彻底怔了。

和亲,除了宗室的公主,还有谁能去和亲?

别人去,那人家赫连珏也未必肯要啊!

群臣们面面相觑,皆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。周帝妃嫔众多,所诞的子女数量十分可观,甚至有些皇子公主除了重大典礼上能见到周帝,几乎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父亲。

想找出年龄合适的、待字闺中的公主,这难道还是什么难事不成?

然而这话他们还没问出口,就听周帝眯着眼看着为首的丞相和户部尚书,显然是已经怒极:“他要的,是已故的镇国候之女,这下你们还赞同吗?”

此话一出,连侍奉在周帝殿前的太监都惊讶了,他们不能参政,但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惊悚,以至于他们连这条禁律都忘了。

十年前,漠北突然大肆举兵南下,所到之处“白骨露于野,千里无鸡鸣”,犹如人间炼狱。其时,驻守漠北的镇国候温轲面对十倍于他的大军临危不惧,以身卫城,如一只定海神针,挡住了敌军的铁骑,最后以身殉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