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扔了。”
贺玄渊皱起眉,看也未看便打断道。
每次从未央宫出来,贺玄渊都会好长一段时间处于阴晴不定的状态。杜衡心道:这丞相家的小姐和小太监今天是撞到枪口上了。
看着吓得跪在地上,脸色苍白的小太监,他瞥了瞥贺玄渊阴郁的背影,小声提点道:“以后可别乱收人的东西,太子殿下从不收礼。”
小太监感激地抬头看向杜衡,“多谢。”
杜衡拍拍他肩膀,两人刚赶上前方的贺玄渊,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。
“太子…表哥?”
这道声音极轻、极淡,晚风一吹,消逝即散。
温怜躲在未央宫外面的角落里,一直等着贺玄渊出来。
然而待看到贺玄渊步履轩昂地背影,她却不敢上前了——这不是他印象中的贺玄渊。
贺玄渊闻声,有些不耐地朝后看去。
方才温怜后两个字说得太轻,他根本没注意到,以为是未央宫的宫女出来叫住他,想起刚刚未央宫内的场景,他不由一道冰刀似的眼神往后扫去。
没想到这一回头,他竟怔了。
红墙之下,一位少女手执八角灯笼,身形似燕,亭亭玉立,晚风拂过,略带香气。
艳而不妖,清而不寡,宛若一枝静静开放的夜来香。
贺玄渊在漠北三年,所见皆是一群不修边幅、五大三粗的军人爷们,就算难得见了女人,也大多都是辛勤劳作之人,浑身都是被岁月和苦难摧残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