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了过去,一打开是白色无味粉末。

屏儿道:“我一会儿呢,就会把这个给妈妈,让她转交给侯爷,你就从后门的狗洞爬出去,顺着河流走吧,能走多远走多远。”

她顿了顿:“翠兰,你自由了。”

我自由了……

这四个字萦绕在我的心头,泛起点点苦涩。

如果没有玫果,没有屏儿,没有那个……少年郎……

我的命就真如草芥。

我脑海中又浮出侯爷那张秀雅绝伦的脸,我悄悄从怀里摸出一张帕子,一层一层打开,那晶莹剔透的薄骨丸上,还残留着我独有的香气。

我用指尖狠狠碾碎了它!

掺和到了那白色粉末中,又将自己的指尖抠破,滴了半滴血液进去。

没人知道,炉香女的皮肉可制成薄骨丸,骨灰可制成香料,油脂可制成香液,唯有血液含有剧毒!

那日在池鱼前,我滴了一滴血液进去,一沾即死!

我满意地摇了摇,伸进手指混匀了粉末。

屏儿在忙活着整一出我死了的假象,她手里不停,嘴里也不停道:“玫果那丫头,其实一开始是被选做炉香女的,长得漂亮,生来就有体香,比你还要合适不过。”

听她提玫果,我的指尖颤了颤:“后来呢?”

我问了, 屏儿便不以为意地答道:“我记得当时有个贵人想出价讨要你做禁脔, 这事儿多损阴德呀!”

“可妈妈犹豫了很久, 居然想松口,玫果那丫头打小就心善, 她知道妈妈在你和她之间纠结选谁做炉香女。”

“无意听到这事儿后, 居然主动说自己不做炉香女,又怕自己被那贵人瞧上, 就咬断了自己的舌头, 这下就没人瞧得上她咯。”

我心脏一紧,玫果她为什么这样做!

玫果……

屏儿大抵看出了我的愧疚, 她凑到我耳边:“不过你也没必要自责, 玫果的阿姐就是做了妃子的炉香女, 而那位讨要禁脔的贵人就是……不说你也知道,再者你长得和她姐姐足有八成像!”

她的意思是, 玫果把我当作她阿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