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怀瑾没理她,而是面无表情,自顾自走到皇帝面前,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:
“微臣参见陛下!陛下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
“臣出兵半载,终不负所托!凯旋归来!”
他虽对皇帝行礼,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在迎接队伍里认真搜寻了一圈。
直到对上我的目光。
他勾唇一笑,如初雪消融。
我才看到,他的一只胳膊也包扎着。
心里咯噔一下。
小皇帝为大军设下接风宴,顾怀瑾谢了恩,参加了半程,就以身负重伤仍需休养为名告退。
匈奴公主想跟出来,被他甩脱了。
见着我的第一面,他说:“我的阿钰变黑了。”
是啊,从前金尊玉贵的侯府三公子,如今成日泡在兵营里,风吹日晒,能不黑吗?
“帝师变老了。”我也不甘示弱。
边境的风沙和苦寒,把顾怀瑾磨砺得略见沧桑。
而他,明明,只年长我两岁。
“阿钰不嫌弃就好。”
嫌弃!我老嫌弃了!
可顾怀瑾捂着胳膊喊疼,我就心软了。
他好像很会拿捏我的心情。
这一夜,我如同在水与火的夹缝里反复煎熬。
……
后半夜,我撑着身子替他换药时,才发现,他的伤,这次又是装的!
!
!
12
开春时,除了大军得胜回朝,侯府还有件大事。
那就是,我二哥的亲事黄了。
陈家姑娘不知得了什么病,竟两腿一蹬,去了。
我二哥还未成亲就成了鳏夫。
把我爹急得不行。
我二哥自己倒是不急,他差人往昌平郡陈家送了一份奠仪,表示了哀悼,便丢开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