敌军无人敢犯。
若射中先皇灵牌,大不敬之罪,按律当磔。
灵州城自守住了。
这儿曾是国师出家时的道场。
看城中心碧宇辉煌、阔高宏大的国师塔被推倒,碎成齑粉,尘土飞扬。
这辈子只有一次,我失控地流下两行清泪。
很久之前,桑家生两女,国师有预言,一贵一贱,断难相容……
阿宴受了箭伤,从军医所出来,赤着半边膀子,白绷带上还有密密渗出来的血珠。
他俯身帮我拭泪:“怎么哭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
我茫然地看着指尖粘着的清露。
他将我的头揽进胸膛,郑重承诺道:“落落,我向你保证,一定教会你。你比所有人都有资格去爱,去恨。”
他还说,这世上,有人生来,一路坎坷,历经艰难,就是为了走到另一个人身边去的。
若心似浮萍,终有定处。
我想也不想就点头:“阿宴,我信你的。”
6
可是后来,我终于懂得爱恨,却也没有少年郎了。
二十岁的阿宴会心疼我的一切。
浓情蜜蜜时,勾着我的发梢笑:“此生只愿同尔两白头。”
四十岁的陛下却寡情多欲,疑心凉薄。
他纳进一宫又一宫的妃子,收集永远十六岁鲜妍夺目、奇珍色彩的花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