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作间的弧度浮动,和她对我所做的一摸一样。

这年冬天,下了好久的雪。

雪最大时,我和萧宴之奉旨完婚。

京城那边只来了一个掌礼的大太监。

很多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和阿宴。

他们说,五皇子真可怜啊,在西陵,谁不知道国师府势大,说一不二呢。

既有二女不能相见的谶语。

那怕是有生之年,他都要孤苦伶仃,再不能进京一步了。

可我并不这样认为。

阿宴怎么能算是孤苦伶仃呢?

明明他还有我,我也还有他。

行夫妻对拜之礼时,有兵卫闯来,跌在地上吐了一口血,惊惶道:“敌袭,有敌袭!”

数九寒冬,点点扬花,片片鹅毛。

一界之隔的游牧民族大月氏,终于忍不了冬天缺粮断水的饥饿感,纵兵来抢吃的了。

阿宴丢下红绸提枪走了。

离开前,他叮嘱我,在婚房乖乖等他。

蜡烛燃尽前,他就会回来。

我点点头,面色如常地将喜帕摘下,挥退宾客,垂眼安静坐在喜床上,观察红烛燃烧,流下的蜡堆成一个世界。

这晚,府中大乱。

偏院里被人放了一把火,家丁小厮争相跑动提水间,有人高呼『燕王战死了,快逃命啊!』『大月氏要打进来了,跑吧……』

说什么的都有,登时乱成一团。

就连李嬷嬷也不顾礼仪,闯进房帐中,要拉我离开。

我没有动,瞳里清浅一色:“阿宴让我在房里等他,我答应了的。况且,嬷嬷,月氏真要打进来,我们跑不出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