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他便板着脸走了,我看着绣了一半的香囊,收了针。

他不喜欢,那我便不做。

晚间,膳房送来的晚膳比起往日少了很多。

定是今天他板着脸出去叫人看到了。

宫里的奴才,一贯也是拜高踩低的。

我看着桌上的两个菜,嗤笑一声,馊掉的饭菜我尚且能食,这粗茶淡饭,又有何难?

只是这宫里女人的阴诡暗涌,着实让我作呕。

在姜国的那十六年,我早已厌倦了那四方天地里的生活。

“姑娘,别难过,宫里的人就这样,等太子殿下来了他们就知道厉害了。”云落为我夹了些菜,细声安慰着。

细细想来,我这个院里,只有云落对我是真心相待。

记得我刚来时,我被傅祁佑抱着穿过长廊,她被掌事姑姑用力压在路边,见我们路过,凶恶的姑姑用力的摁下她的头。

但我早已看到她红肿的脸颊。

后来,我便跟傅祁佑将她要了过来。

我问她,“云落,你跟着我,会觉得丢人吗?”

她惶恐的使劲摇头,“姑娘心善,云落从未觉得。”

我轻笑,“云落,这段时间我们可能要吃些苦头了。”

她慌不迭的跪下,“云落不怕吃苦,姑娘别赶我走。”

我将她扶起,弹了她一脑门,“谁说要赶你走,我可舍不得。”

她这才喜笑颜开,蹦跶着去为我整理床铺。

云落今年才十五岁,是个完全没有心事的小姑娘。

我的十五岁,也曾是被父王捧在掌心的小小姑娘。

晚膳后,窗外飘了雨,傅祁佑身边的成春跑来,让我去承德殿赴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