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要是接了,那就是不管以前如何掀过去接着过日子。
不接,大概就是他们说的不识好歹,无理取闹了。
我就着灯火最后仔仔细细的看着我辛苦养大的孩子。
小时候肉乎乎的脸蛋已经褪去了,外甥像舅,他的五官轮廓像我的哥哥,可眼里的执拗疯狂却和程期之如出一辙。
他从小到大的一幕幕从我的脑海里闪过,生病吃药,读书上学,从一个走路摔跤的嘤嘤幼儿长成了比我都高一头的男人。
他想当一个为自己心上人撑出一片天的男子汉,想证明自己能顶天立地,说一不二。
那么,对抗处处管制他的母亲就是他证明自己的方式。
从未教养过他却和他感同身受的父亲成了是他最亲的人,他已经记不起他那被吼哭的妹妹了。
不值当。
当初和程期之“你死我活”要了我半条命,我不能再为儿子搭上剩下半条命了。
要纳元娘还是娶元娘都随他吧,今后好也罢坏也罢,我都不想操心了。
15
我沉默的时间有些长,程逸眼看着又要爆发,我抢先开口
“你们先下去吧,我有话和你爹说。”
他们又在打眉眼官司,我只垂眸不语的等着,最后留下程期之独自面对我这个“狂风暴雨”。
他
色厉内荏的冷哼一声,衣袍一甩的坐在太师椅上,那身被我撒上汤汁的衣裳已经换下,现在穿的天青色袍子上面绣着并蒂莲,和程逸香囊一样,应该是元娘的手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