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那些在此刻,都不重要了。
我扯下白绫,妩媚风情地默写了无数千古绝句。
赤色嫁衣,墨洒白绫,顾盼生辉,心有天地。
我知道那一刻的我,足够让宋知壬惊艳。
“宋知壬,你不想科举,只想行商,但苦于法制待商人不公,不得不读书为家族挣荣辱,如今我嫁你,也算你家中一员,从此,你四海行商,我一心科举,可好?”
他愣了一会儿。
“卿卿是想冒充为夫科举?”
“不,是以我秦婉容之名,参加科举。”
“荒谬。女子如何参加科举?”
“为何不能?律法写明代考者重刑,却没有哪朝哪代律法,白纸黑字写明不许女子科举!”
“话虽如此。可、可从古至今这么多年,也没有女子参加科举!”
“怎么没有?”
我拔簪划过三尺白绫,任它化作漫天飞絮落下。
“在我的那个时代,每一名女子都有科举的权利,无论她出身如何,家境如何。”
“每一个人,只要有一技之长,皆可堂堂正正存活于世,自由平等地追寻所爱。”
13
我说服了宋知壬。
不过很可惜,不是靠我那一番激情慷慨的陈词。
而是靠财色二字。
我写了无数如木兰从军般,与女子有关的大女主话本,什么江湖侠女,科举才女,风月歌女,沙场女将。
后来,我也写高考,写无论出身性别都能参加的考试。
我也写思想,写世间没有高低贵贱,写每个人靠一技之长在社会上堂堂正正活着。
写被爱,也写自爱。
写无数我所存在的世界的故事。
它们不仅仅是故事,更是蒲公英般,散落天地间的种子,是我对付这个封建时代的武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