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话?要被笑话的吗?”琴娘喃喃问。
凤娘点头,怜爱地摸了摸我的脸蛋:“昔日是我错了心肠,琴娘,你尽快带荷姐儿走吧。世人皆赞莲花出淤泥而不染,可真正如莲的能有几人?这样肮脏的地方,日后别再来了。”
这场风波之后,琴娘很快便带我在茶点铺安顿了下来。
茶点铺就在陵花江畔,是个前店后院的布局。
门面不大,后院也只有两间房,可足够我们两人住了。
琴娘做的糕点,滋味自然是好吃的,但味道还在其次,胜在花里胡哨。
比如一盘寻常的栗子糕,用荷花模具做成荷花状,便成了荷花栗子糕。
再比如一壶清茶,随手撒上几枚香气馥郁的花瓣,身价便从十五文变成了二十五文。
陵花江畔风光秀美,是文人骚客、公子贵妇时常踏足的地方。
凤娘说了:“这些人自诩清高,都装模作样得很,而装得久了,脸面就下不来了,只要你做足表面功夫,铺子铁定能赚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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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娘听了凤娘的话,把门面布置得简单而雅致。
而她自己每日素面朝天,不施粉黛,只穿着白绫袄绿绉纱裙,腰间束一条黄丝带。
远远看去,就跟一枝春日梨花似的,清新又研丽,风流又不俗。
果然,到了九月底一结算,铺子居然赚了三十多两银子。
琴娘的腿喜到发软,但手却丝毫没软。
第二日,她照样把茶点做得花里胡哨,价格标得高高的,高得令人瞠目结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