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每日都给他喂药敷药、换衣擦身。
从前我觉得身为男子羞于做这些,可现在,事无巨细,乐此不疲。
京城内早已流言纷纷。
大多是说摄政王受伤严峻,恐怕命不久矣。
只怕朝堂的局势要变了。
很多官员耐不住性子来打探消息,皆被我拦在门外。
对外一律坚称,摄政王身体无恙,只需静养便是。
但我想不到,皇上会亲自过来。
他如今才十七岁,眼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稚,目光温和、澄澈明亮。
他看到我,眸子陡然一亮,而后才笑道:“皇婶好。”
不知为何,这一次。
我竟觉得,皇婶还是蛮好听的。
他温笑:“皇婶当真是面如冠玉、芝兰玉树,皇叔好福气啊!”
顿了顿,他神色又转而悲伤:
“对了,皇叔如何了,朕想去看看?”
我将他带过去,但到底是皇帝,我只在门外等着。
没多久,他就出来了,眼睛红红的。
想必是哭过。
他哽咽着同我叮嘱道:
“皇叔若是醒了,皇婶一定要及时通知朕,朕这些时日一直在为皇叔祈福,只愿他能熬过来。”
“若是……朕定会亲自守孝,以慰亡魂。”
我瞧着他离去的背影,唇角流出一丝冷意来。
9
又是十多天过去,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。
“王妃还是早些准备吧,王爷只怕是醒不过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