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把推开,恶狠狠地,嗓音嘶哑:“周大人的伺候,我可当不起!”

药汁很烫,我手背登时红了一片。

陆湛进门就看见这样的场景,他视线在我手背流连几秒,疾步向仍在咳嗽的陆夫人。

他温柔地给她拍背,转头对我疾言厉色:

“怎么伺候夫人的?还不滚下去?”

接连几天,我日日去侍疾。

不知为何,陆夫人待我渐渐好了起来,甚至对我姐妹相称。

见我犹疑,她笑得和蔼:“我不愿将军为难,也请周姨娘莫要与我为难。”

她病情渐好,我去请安的时候,她正与陆湛说笑。

见我进去,拉着我唠家常。

只是说话的时候明显神思不属,偶尔望向门口,像是在等什么人。

秋儿在一旁,焦急地冲我眨眼睛,无声地启唇:“鞋……”

我暗自警惕。

11

终于,悄无声息走过来的陆嬷嬷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之后,她发作了:

“周姨娘,将军待你恩重如山,你竟敢与人私通?该当何罪!”

我心中咯噔一声,终于来了,垂眸沉稳答道:

“夫人此话,妾不知何意?”

陆湛震惊的眸子在我和陆夫人之间来回转,惊讶,愤怒,不明就里。

陆夫人手掌重重地拍向桌面,恨声道:

“竟然敢不认,嬷嬷,脏东西拿出来。”

一双蓝色缎面的长靴被人送上来,陆嬷嬷阴阳怪气:“姨娘还是别狡辩了,春晖苑的丫头都说了,每每夜深,屋子里都有奇怪的动静,还有男人的声音,是不是,白芍?”

白芍是我的丫头,此刻惊惶地跪在地上,语无伦次:

“姨娘……姨娘房里有男人,还有男人的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