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睑下各一道又细又长的红影,唇上一点朱红,再无其他装饰,不开口说话便是活脱脱一身材高挑的姑娘家。

准备就绪,与温知许一同坐在轿子里,昨日的老夫妻便装作马车夫驾车。

他是娇滴滴的小娘子,我则是小娘子的文弱小官人——原本也想扮女儿家的,只是温知许说他还记得我那日的新娘妆,若不是他认识我,他早就把我这样的变态扔出府邸了。

我这才惋惜作罢。

马车行的路碎石多,一路颠簸。温知许坐得端正,倒显得我坐姿放荡不羁。

“夫君……”他拿着帕子故作羞涩,掩面一笑,夹着嗓子,瞧我一眼。

我:“……呃。”

入戏倒是挺快,但是……

“能别这样吗你?我早上只吃了个白面馒头还不想吐。”

温知许轻叹了口气:“将军,真是没趣啊。”

还是聊点别的吧,或者说我真的该重新反省一下自己挑妹婿的眼光了。

“只是希望将军记住,待会儿上了山,对着外人时,须得说我是你夫人。”

我有些不愿意,但应下了。

“你坚持与我同行,总不会是毫无理由吧。”

“确实有理由,”温知许笑了笑,“但阿星还是不知道的为好。”

我这糙老汉子的脑袋确实是想不出他硬要跟上的理由。

因为我算是他兄长?还是觉得同为男人,自己退居后位上不得台面,薄了他的面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