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些稀奇地朝他看去,总觉得他指的并不是上个月那次见面。
但我的过往印象里也没有他这号人物。
奇怪了。
天色已黑,摸黑赶路实是为难温知许,只是沿途荒凉偏僻,找不到落脚住宿的地方。
一面忧心着小妹会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,一面又在想着温知许给人的感觉不太正常,小妹不愿意嫁似乎也是情有可原。
还在想和温知许曾经认识的可能性,变故就突生,不远处传来阵阵异常的声响,竖耳仔细地听,听起来约摸有几人,这荒郊野外的,还是大晚上,怕不是什么流寇土匪山寨喽啰。
刚谨慎地摸上放在身侧的剑,便听温知许突兀地开了口:“将军,还记得六年前在江南……”
这可不是适合回忆过去的时候,我一把捂住他的嘴,见着他眼睛带着些惘色,一眨一眨的,月光银辉下,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颤一颤。
手心黏腻湿润,沾染了他唇上的水色。
莫名地觉得手心有些痒,我压低声音拖着他藏在枯木后:“别说话,有人来了。”
只是藏了也藏不久远,周围空旷一片,有什么东西都瞧得一干二净。
那群人很快地便现身了,人数不多,仅有三人,我松下半口气。他们手上拿着各拿着一把大刀,为首一人肩上还扛着个大麻袋。
那麻袋似乎装下一个人都绰绰有余。
走在右侧的、脸上有可怖刀疤的男人拿着大刀往我们所在的位置指了指,痞笑道:“嘿,这是走得什么运,路边上竟然还拴着两匹马。”
刀疤男说着便加快了脚步,冲着那两匹马去了。
为首的男人嗓音嘶哑,像是磨着砂纸一般,荡在夜风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