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没有哭,姬缪再了解不过了。自己军中的每个人,什么脾性,她都了如指掌。
见姬缪转身,牛水马上捂着眼往暗处挤去,回避着她。
“水牛,你若想家了,就差军中的信鸽,送信回去。”
姬缪第一次柔声同他说话,往日异常严厉的太女,如今在夜色下,也少有的纵容着他。
牛水哭得更加大了,眼泪仿佛止不住的水龙头,姬缪越是让他捎信回家里,他就越是想念故乡的人事物。
“好了,哭什么,这里又不是让你与世隔绝了,你有什么要说的话,时常捎信回去就是!”
这样的情况,其实姬缪也司空见惯了,时常身处战场上之人,难免总会有“矫情”的时候。
只要是个人,都不能避免。
只是,有些人不像牛水这般外露出来让人发现罢了。
“主上,我明白了。之前是我脑子浑了,竟然还问你要不要撤军了。”
“明白了就好。”姬缪依旧负着手,站于山峦之下,仰头瞄了瞄月光,忽地想到些什么,“牛水”
刚准备回去不再叨扰她的牛水,这时候马上扭过头,闪着通通红红的眼睛,那上面的泪光仍在闪烁。
“怎么了主上,还有何事要吩咐?”
“过几日问问军中有无人过生辰,如有近期撞日的,那就在军中把大家的生辰宴都给办了。”
牛水听了,愣怔了好一瞬。
“?”
“听见了你就应一句话。”
姬缪见他迟迟没有应下,脸上的神色还是保持原来的严肃冷沉。
“好!我明白了!主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