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间,她感觉到屋子里的烛光晃了晃。
起风了吗?葛僻站起身,把门关上了。
烛光又闪了一下。
怎么回事?爹生气了?
葛僻看了看那棺材,好像并没有要诈尸的迹象。
“老爹,你也知足吧,你看看你,把我和娘亲抛弃在外这么久,而且一把我接回来就把我卖给王府。我可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,对不起葛家的事情。倒是葛家欠了我一屁股债。”葛僻不满地说,“你现在还想怎么样,让我痛哭流涕,哭着喊着‘爹呀,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’,对不起,我做不出那种事。葛家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亲戚作死,作孽太多。我虽然稍微有些伤心,但没有多少悲伤。母亲已经在黄泉等你很久了,你去了那里,也不会悲伤的吧。”
这么说完,烛火便不再摇曳了。葛僻笑了笑,心想:老爹也只是闹脾气,倒也还算明事理,便继续絮絮叨叨说道:“老爹,你也不必伤心,至少还有我给你烧纸、守灵,我会说到做到,守满三个月的灵的。”
那之后的几天,灵堂再也没出过灵异事件。葛僻也一直信守承诺,每天按照礼数跪拜,烧纸,只是不哭。
“我哭不出来,你们也别勉强我。”葛僻坦诚地和老潘、张婶这样说着。
老潘和张婶也没有不满,只是一直说着“委屈你了,六小姐”。
葛家老爷下葬的日子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黄道吉日。送葬的队伍只有不到十人,除了葛僻、老潘和张婶之外,都是临时聘请来帮忙抬棺材、埋土的雇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