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清楚这两点之后, 赵准没有继续往住处行去,而是低头翻了翻自己的书包, 继而往脑门上一拍, 做出忘记拿东西的样子,转身返回书院。
书院中有同窗常年打地铺,住在那里的人不算少,跟踪者要真是歹人, 想必不敢直接在人多之处动手。
回到书院, 同窗手卷着饼子问道:“怎么回来了?”
“我家的锁坏了, 明日才能找锁匠来修, 今日只好暂住一夜。”赵准平日里待人友善,年纪又偏小, 颇受几个同窗关怀。
这同窗听了关心道:“正好我晚饭做多了,一起来吃。”
“多谢。”赵准没与他客气,一同吃着晚饭,不动声色地说道:“平日我都是白天在书院里,觉得这里挺热闹的。没想到今晚在这,才发现咱们这条街上其实安静得很。”
“有道是三十老明经,五十少进士,一旦决定走科举这条路,念上几十年书的人比比皆是。一旦来了往往多年无法离开,卖米面的都嫌我们穷酸绕着走,哪里热闹的起来?”同窗吃着饼子,自嘲一笑。
“原来是这样,我说怎么从来没有在街上见过陌生面孔。”赵准笑着说道。
“咱们书院虽僻静,但学风很好。”那同窗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,吃着饼子的动作一停,“我这两日倒是见到过一次生人。”
“哦,最近竟然还会有生人,是新同窗么?可是要过年了,来求学也是明年开春的事情啊。”赵准心里一凛。
“自然不是来温书的,是路过的,昨天在书院不远处站了好长时间才走。”同窗回忆着道:“我听他同旁人问路,口音不全然像京城人,所以有点印象。”
“哦,那是哪里的口音?”赵准将手中的饼子捏紧了些,尽量维持着平常的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