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裴公子所说,明日定然能醒过来的。”赵凝宽慰道。
鱼儿凑过来,看着赵凝,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,蔡姝便道:“有事说就是了,阿凝不是外人。”
鱼儿只好道:“姑娘,已然打听过了,那个将绿豆糕煮坏的厨娘,不是太太的人,但她的女儿是王妃的陪嫁丫鬟。”
从忠靖侯府那次冲突,赵凝便明白这两姐妹关系不睦,今日更是险些出了人命,忍不住问道:“你平时和她有过节么?”
“她是太太养的,我只是姨娘养的,我娘当年已经求了老太太要放出府里议亲的,可父亲酒后强要了我娘,有了我。她是我的长姐,平素日里我敬着她,远着她,生怕惹得她不快,哪敢有什么过节。”蔡姝今日受到的刺激很多,脸色近于惨白,凄然道:“我实在不明白,大姐姐为什么下这样狠的手。”
“姑娘。”鱼儿想要安慰蔡姝,站在一旁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赵凝看了眼昏迷在床上的吴姨娘,又看了看蔡姝,不由得为她们的过往感到难过。她在云州时,当地多为军户,军户之家需要自费服役,过得往往艰辛,许多人到了议亲的年龄都没有成婚,更不会有三妻四妾。而京城的高门大族日子虽然富庶,各房里却生出不尽的斗争来。
她看着蔡姝的艰难处境,想起与叔父和姑母不合的陆云祁,不免落寞。她能做的事情还是太少了,并不能帮助他们从困境里走出来。
蔡姝哭了一会儿,不再悲戚,反而同赵凝说道:“阿凝先去歇着吧,这些日子多谢你了,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。”
“举手之劳而已,不要挂怀。”赵凝宽慰她,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。
待到送走赵凝,蔡姝陪着守了整整一个晚上,及至天蒙蒙亮,吴姨娘悠悠醒转,蔡姝眼睛终于存了些光彩,问道:“姨娘,你怎么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