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香海时,姜禄仗着大家不识字好欺负,便敢肆无忌惮地叫嚣他不怕芫娘去报官,红芍更是因着姜禄被无缘无故抓进县衙大牢里头受了好些罪。
如今她不过是押过上工的契,她能识不少字,自然知道契约上写的是什么,岂能有三两句话就被吓唬住的道理?
她一巴掌拍在主管面前的案几上,说起话来比主管还要硬气:“那咱们现在就见官去,到顺天府衙门口敲鼓,找府尹大人看看,这工契上头究竟哪一条说过不许我从凤翔楼走,再看看官老爷到底要打谁的板子。”
“何况除开了我,还有老孙,他被你们赶出去,他还没拿着契到衙门里头告你们呢。”
主管被芫娘这冷不丁的动静吓了一跳。
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,竟然敢同他对峙?而他往常拿来吓唬伙计的那些言语,这次竟然失灵了,还反被怼了个哑口无言。
主管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,一时露出个牙疼似的表情。
陆怀熠本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瞧着,见状兴许是被主管这滑稽的表情逗笑了,便毫不掩饰地朝主管嗤笑一声。
主管本就又恼又羞,听到这嘲讽的动静,便忍不住高声道:“你又是从哪个地缝里跑出来的臭虫?”
“知不知道凤翔楼后厨是什么地方,岂能容得闲杂人出入?”
陆怀熠二话不说,伸手扯下陆巡衣襟下的牙牌,伸两只手指懒洋洋地夹挟着牌子亮到主管面前:“我是什么人?你不是要跟芫娘见官去么?六品的锦衣卫百户可够得上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