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的时候,皇帝便摘下了自己的发簪,替我戴上了。
我怔了怔,知道他向来宝贝这支簪子,想要还给他。
他将我的手摁住了,重新替我插好,轻描淡写地说,“回头你再给我做一个就行了。”
当时我没听懂,可是现在,我听懂了。
我蹲在地上,摸索着找回了乌木簪。
刚做完之时,它尚有些粗糙,可皇帝戴了这么多年,竟让它变得温润了。
丢失的画面正一片片地闪现回来。
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。
我重新将簪子插回了发间,又摸了摸怀里揣着的炎夏草。
所幸它还好端端地在我怀里。
终究是救人要紧。
我闭目半晌,压抑住了体内近乎痛楚的灼热,转身重新大步走向洞外。
最后的一段路极为狭窄,可这一路走得颇为顺利。等出了洞回望,出口已经被杂草与灌木重新遮掩住,没有留下半点痕迹。
周围皆是参天树木,可我在黑暗中呆得久了,只觉得光线异样的刺眼,我闭了闭眼睛,适应了才继续往前走。
山林寂静,每踏出一步,脚下的枯叶便发出沙沙的声响,偶尔惊起飞鸟,天地之间,仿佛只有我在穿行。
陆亦衍说会在出口等我。
他在哪里?
我停下脚步,觉得有几分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