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许多。”卫妃感激道,“陛下也派了徐太医前去,说是只要再服半月的药,便不会有事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也不枉你这般日夜虔诚的诵经。”我也替她高兴。
“多谢娘娘。”卫妃毕恭毕敬,又看了我一眼,小心问,“娘娘……你身子不舒服么?”
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,笑着说,“怎么这么说?”
“您的脸色不大好,似乎还在发虚汗?”卫妃仔细地观察我的神情,“娘娘不嫌弃的话,臣妾帮您把个脉?”
卫妃将我的左手换到右手,仔仔细细的把了一遍,一直没说话。
我瞧着她的神情,心说该不会得了绝症吧……正有些忐忑,卫妃笑道,“娘娘最近是思虑过重,心神有些不宁吧?”
我苦笑摇了摇头,“是啊,刚才午歇又做了噩梦。”顿了顿,心有余悸,“大约是,有所思,也有所梦吧。”
卫妃微笑看着我,“娘娘,臣妾有句话想说。”
我眉梢微扬,好奇地看着她。
“依臣妾看来,娘娘是世上最不需忧思的贵人了。”卫妃眼神澄澈,“有陛下这样宠爱,您的心事,何妨对陛下坦言呢?”
我愣了下,忍不住笑了,“心事不至于,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。”说完幽幽叹了口气,“陛下日理万机,我若用这些小事去烦扰他,便是未尽皇后的职责。”
卫妃看着我,眼神莫名有些叹惋,末了,才笑笑说,“或许陛下很愿意听娘娘说些心事呢?”
我哪有心事可以和皇帝说?难不成对他说“喂,我,我梦到自己杀了你心爱的女人,你多担待啊”。
卫妃大约也察觉到了我的不以为然,便识趣地站了起来,“娘娘,您歇着吧。臣妾不打扰了。”
往后的数日,我竟时不时地开始梦魇,或长或短,那些画面狰狞可怖,有些记得,有些不记得,最清晰地依然是第一日梦到的苏凤仪。往往惊醒之后,便再难以入睡,我索性便起了床,随手翻开了金刚经,头一次认真地读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