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道今日开口亦是长篇大论,几乎从大齐朝开国立业说起, 几百字之后终于说到□□修书,唾沫横飞之际, 忽然觉得额前一凉,他抬头一看,太子殿下阴恻恻的目光已经投过来了, 漆黑如点星的眸子氤氲着化不开的寒意。
徐道忽然就忘了到了嘴边的话,毕竟他年纪大了,受不了这些,只觉得膝盖骨都发冷。
朝堂上安静下来的这一瞬, 陆修珩已经开口:“徐尚书的意思, 是要请皇上御览礼部修缮过的文渊阁书函,后续好移书设匣?”
徐道一愣,点点头:“是,正如太子殿下所言, 微臣正是这个意思。”
这倒不是陆修珩手眼通天, 徐道奉命修缮文渊阁书函已经数月了, 此人虽然话多,办事倒也规规矩矩, 一板一眼,如今也到了验收的时候。
宣成帝赞许地看了看太子一眼,大手一挥:“准奏。”
事不关己的奏请太子殿下都处理得如此果断,利益冲突立场对立时,太子殿下的气势便更为惊人了。
兵部年初时便提过要保障漠北军饷一事,而户部却以国库空虚为由拖延了许久,两方多次为此事争论不休,而近日鞑靼在边关又有异动,兵部拿着护国大将军沐慎之的陈情折子,要钱的腰杆自然就直了不少;而户部却以江南水灾拨款甚多为由,直言自己拿不出这么多银子。
两边都振振有词,宣成帝听得头疼,干脆问道:“太子殿下以为如何?”
“鞑靼狼子野心,不可轻视。”
陆修珩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岳父说话的,而宣成帝开口询问太子意见,已然为此事定了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