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陆修珩的说话声重新拉回了她的神智:“许是今日上山吹了风,略有些风寒,吃一剂药便无事了。”
沐夷光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, 若说失忆前的太子妃和失忆后的太子妃有什么共通点, 那就是都不爱喝药,只是她以前孤身一人远嫁京城,没有任性的理由,如今可以光明正大地耍赖了, 自然是不愿意吃这个苦头的。
她理所当然地收回手去, 抱着被子摇摇头:“我不要喝药。”
陆修珩本来就存了唬她的心思, 此时自然以退为进道:“那便喝一碗姜汤,正好孤也未用早膳, 再与孤一道用些素斋吧。”
沐夷光托着腮想了想,殿下用膳的规矩严得很,向来是食不言寝不语的,自己应当也不会露出马脚,便点点头下了床。
早膳并未在寮房里摆,而是去了斋堂,刚下过早课,现在正是寺里的和尚用朝食的时候,陆修珩居然也不避嫌,就带着她在靠里的木桌上坐了下来。
二人立刻便成了斋堂里的焦点,进了门的师父都情不自禁往此处打量一眼,他们平日里也是要和香客们共同用膳的,只是容貌这样出色而登对的施主着实难见。
一个七八岁的小沙弥抬头看了沐夷光一会儿,声音稚嫩道:“这个姐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的。”
带着他的大师兄哈哈一笑:“你小子瞎说什么呢?”
那样的贵人,哪里是他能见过的,小小年纪,竟然就学会与女客搭话了。
说者无心,听者却有意,惯来孤高冷傲的太子殿下竟也露出一个亲切温和的笑意,状似玩笑地问道:“出家人不打诳语,小师父是在哪里见过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