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夷光心底的怜惜都要泛滥成灾起来,此刻才觉得自己实在太不懂事了,若是为了这香囊而惹得殿下病情加重,那可如何是好?
她手下动作愈发轻柔:“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,殿下的身体才是头等大事,下回可不能这样了。”
陆修珩将头微微后仰,微闭着眼睛,更方便她动作,镇定自若道:“夫妻之间亦无小事。”
刘宝在旁边听得心悦诚服,不知是该佩服殿下突飞猛进的说话水平,还是更佩服娘娘的驯夫手段。
这话说得很是妥贴,沐夷光的心几乎都要化作一池春水,声音也沁甜:“臣妾为殿下绣的五毒香囊绣好了,殿下明日可要佩上?”
这样温柔的夜晚,陆修珩的声音也变得又低又轻,带了点倦意,又带了些旖旎:“那孤便提前谢过太子妃了。”
沐夷光点了点头,这才想起殿下闭着眼看不见,轻声道:“是臣妾要谢过殿下才是。”
陆修珩不再说话,殿里只有棉布与头发摩擦的轻柔声音,还有殿下清浅的呼吸声。
没人舍得打扰这份安宁,沐夷光为殿下擦干头发,见他呼吸逐渐平稳绵长,轻声吩咐刘宝取来了殿下的氅衣,亲手为他盖上。
她握了握殿下的手腕,又有些入神地欣赏了半刻睡颜,这才想起殿下还没有见过自己新绣的香囊,但竟也不觉得遗憾,便轻手轻脚将香囊放在桌上,给刘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自己回宫去了。
房门掩上,轻盈的脚步声逐渐远去,陆修珩这才缓缓睁开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