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得实在有些自不量力,但陆修珩看出她是真心实意,语气也不自觉放柔了几分,挑了个沐夷光更能接受的理由:“孤自然明白你的心意,也正是如此,更不能让你去。”
沐夷光被他劝得极为妥贴,但还没忘自己要的是什么,契而不舍道:“臣妾明白,可是臣妾舍不得殿下,古人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’,殿下这一去,臣妾不是与殿下几十年都不能相见了。”
她这话说得着实露骨,陆修珩一贯冷淡平静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而微妙,他只得让步道:“孤会给你写信。”
若是陆修珩厉声斥责,沐夷光觉得自己还有文章可作,可他这样一再退让,反倒是表明了态度:他是断然不会允许自己与他一同南下的。
知道自己不能让殿下改变主意,沐夷光只好装作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:“那好吧,殿下的信可要写得长一点,不可寥寥几句便打发了臣妾。”
见太子妃难得乖顺,陆修珩也耐着性子点了点头。
自己只是答应了殿下可以给自己写信,并没有承诺过自己不去江南吧?
这样想着,沐夷光脚步轻快地回毓华殿去了。
见太子妃总算是行礼告退,刘宝看得是啧啧称奇,能将太子殿下逼到这个份上,娘娘也怕是当今第一人了。
沐夷光放弃得如此“轻易”,陆修珩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,只是他懒得深究,派刘宝去传詹事府詹事、少詹事等人,毕竟南巡兹事体大,还有诸多事务要议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