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修珩往后靠了靠身子,不自然道:“为何?”
她开心地臆想:“因为我走不动的时候,殿下会背我。”
……这会儿倒是不叫“陈三”了。
陆修珩冷冷看她一眼,呵,你做梦。
“陈三”略带歉意地向蔡员外告辞,沐夷光又好像忽然清醒了似的,端端正正地行礼告别,只是眼神仍然失焦,跨门槛的时候都差点被绊倒。
陆修珩无可奈何地拎着这个醉鬼出了门。
高梁桥在京中久负盛名,在桥上可以俯瞰京城前往西山的水道,岸边绿柳成荫,水秀山明,游人如织。
许是知道要去高粱桥,沐夷光的酒意都醒了一分,虽然说话还是不着四六的,走路却很稳当,三步一跳,开心得很。
陆修珩并不能理解,在他看来,高梁桥不过是座横跨护城河的交通枢纽,行人往来穿梭,车马喧哗,逢年过节还要巡捕营花费大量人力去维护治安,有什么可看的?
两人漫步在河岸,一边是玉带长河,一边是翠绿垂柳,有风徐徐吹来,将水中月影搅成一片碎芒。
江风带着些许寒意,许是呛了风,陆修珩轻咳了两声,然后便感觉手心一暖。
沐夷光忽的扣住了他的手,便像握着了一块寒玉似的,光滑而冰凉。
她的体温因为酒意而有些灼热,连声音也暖洋洋的:“殿下冷吗?”
陆修珩一愣,微微挣了挣,只听得她又道:“我走不动了,殿下牵着我嘛。”
喝了酒似乎还变得聪明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