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醉酒时是什么德行,她比谁都清楚,总不会是自己宽衣解带,把小衣脱了下来,再者,贴身衣物最是私密,除了凝枝,连芫荽都没碰过她的小衣,皇兄怎得连小衣都帮她洗了。
雪棠又羞又恼,羞恼之余开始暗暗责怪沈离,皇兄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,虽说他对她的疼爱胜之亲兄妹,可毕竟男女有别,有些时候还是应当避嫌为好。
她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,雪棠怏怏地坐到八仙桌旁,原想臻一杯茶水润喉,却发现茶壶内空空如也,素手执着茶杯顿在半空,宿醉时的记忆模模糊糊浮现在脑海中。
昨夜她也如现下这般口渴,她似乎夺了茶壶饮茶,却把茶水都洒到了衣襟上。
乍然之间对沈离的责怪又变成了自责,皇兄疼爱她,总不好眼睁睁看着她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就寝,势必要帮她换衣,若不是她自己打湿了衣裳,皇兄又何至于做出出格的事。
越想越觉得羞愧,雪棠将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脑海,奔到屋外取衣裳,衣裳已经干透,雪棠将沈离的中衣脱下来,转而换上自己的。
皇兄爱洁,船上又没有替换的衣裳,总不好让他穿自己穿过的衣裳,雪棠瞥了一眼更漏,离天亮还足足有两个时辰,夏日的衣裳又轻薄,她现下将皇兄的衣裳洗干净,到了明日凌晨定会晾干。
雪棠不是积粘的性子,当即就到盥室盥洗衣衫,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,盥洗衣衫时十分笨拙,堪堪洗到一半,便觉得手心发疼,摊开手掌心,只见右手掌心红彤彤一片。
真是奇怪,她分明用了两只手搓洗衣裳,也不为何,左手安然无恙,右手却红到了这般地步。
雪棠轻叹一口气,强忍着疼痛把沈离的中衣清洗干净,复又折回寝屋就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