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兄是受害者尚且坦坦荡荡,她又何故总拘泥于过去,终究是她太过于狭隘。
雪棠一面反思,一面穿上外衫,走到门口,抬臂打开房门。
夜色溶溶,她早已散了发髻,乌发披散在肩头,勾勒出俏丽的轮廓,柔软的似一片云。
沈离目光暗了暗,随即又恢复如常,伸手握住雪棠的柔荑,拉着她向饭厅走去。
幼时他便经常牵她的手,以前,她尚且觉得稀松平常,可一想起那夜他便是与她十指相扣做那事的,她便如鲠在喉,总觉得这日常的动作也带了异样的含义。
雪棠沉吟片刻,欲要挣脱沈离的手,却又觉得这样太过于刻意,反而显得自己时时刻刻把那旖旎往事放在心上,于是又克制住自己的冲动,由沈离牵着进了饭厅。
二人刚入座,便听十一道:“江南道送来了两筐大闸蟹,难得的新鲜肥美,不知王爷、公主可要享用?”
沈离看向雪棠,雪棠点了点头。大闸蟹是时鲜,春季甚少能尝到,雪棠已有大半年未吃过蟹,真真被勾起了馋虫。
见雪棠兴致勃勃,沈离也十分高兴,低声吩咐十一:“做两种口味端上来,一种清蒸,另一种要先腌醉了再放上番椒烹制。”
雪棠不仅噬甜也噬辣,食螃蟹时总要吃辣辣的醉蟹才过瘾。
十一应了一声是,遂退了下去。
没一会儿宫人便端着两大盘子大闸蟹进了屋,螃蟹性寒,最适宜搭配暖胃的黄酒,雪棠清楚自己的酒量,唯恐喝醉了闹笑话,便让宫人给她端了一盏荔枝香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