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氏的哭声戛然而止,她一把甩开了谢临的手,怕脏似的,拿出了帕子擦了擦自己被他拉过的衣服。
“我自哭我的,与你何干?你若是不喜欢,去寻你那些小妾不就成了?”
“你简直不可理喻!”谢临气得肺疼,不想再同她说话了。
躺在床上,一直没有再说话的谢誉慢慢睁开了眼睛,分不清是刚醒还是一直在装睡,他看了两人一眼,冷淡道:“我已无大碍,父亲母亲不如早点回去歇息吧。”
说完,他又将眼睛闭了上去,不再说话了。
杨氏还想再说些什么,谢临瞪了杨氏一眼,拉扯着她离开。
待他们二人离去,谢誉又睁开了眼睛,朝着空荡荡的房间看了一眼,深呼吸了一口气,忽然觉得身上的疼痛都只是小意思,心口处的疼痛才是真的。
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,这段时间他总是昏昏沉沉的,时而能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,时而又什么也听不到,整个人仿佛陷入无边的黑暗,独自一人,在黑暗中挣扎。
挣扎中,他不断地梦见从前的事,有他年幼时,还有少年时,有兄长有苏意凝还有他的父母。
就在刚刚,他还梦见了五岁那年的上元灯节,兄长带着他去逛花灯,他被人流冲散被迫松开了兄长的手,而后一个人被挤到了角落里。
彷惶无助地缩在角落里等着兄长来找他。不知过了多久,花灯会结束,游人四散,他哭肿了眼睛,远远瞧见桥那边急匆匆朝着他跑来了三道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