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下子就想起来,这是哪一年。
柳春山人前人后都沉静稳妥,鲜少有这样暴怒的时候。即便言语有失,也是私底下在家人身侧,青天白日在街市上这样失态,实在少见。
小女郎的手腕被牢牢地拉着,无论怎么使力都无法挣脱。父兄宠爱她,鲜少说重话,即便做过之后气消了也要回来道歉,遑论打她。
是以她嘴硬道:“我就是不想去念书,一点也不好玩!我不去我不去!”
“说什么也得给我去上,成日里逗猫遛狗,成何体统?!”他们穿过柳双娥的身体,柳春山不由分说地把小女郎丢进木桶,吩咐了下人给她洗得精细些。
等到浑身都干干净净,看不出一点肮脏的痕迹,已到了晌午。
柳安闲散衙归来,看到小女儿找回来,终于叹了口气。
他没生气,给小女郎夹了块肉:“回来了就好。”
“爹爹惯宠着小娥,如今只是逃学,日后若是惹出什么大祸,可不是你我能解决的。”
沉默许久的柳蔚然出声,宽慰道:“二妹言重了,小娥虽然顽皮,但心里也有杆秤,是不会惹大麻烦的。”
小女郎咽下肉,仍不服气:“娘亲是女侠,姐姐也南下想当女侠,为什么我不行?”
柳春山一双筷子敲过来,恐吓道:“吃饱了就去午睡,下午绑也得绑你到私塾去。”
小女郎不情不愿地被带走,周围一同长大的侍女们哄了好久才肯乖乖睡下。
没了小孩,席间也谈起了正经事。
柳春山心急他们都明白,也不好相劝。
他肯定道:“爹知道你这是关心小娥,她也的确贪玩。”
“纪府不远,二妹嫁过去,还可时常寻了合适的时机回来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