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陛下意识到:该笼络人心了。
行宫规矩少,到底心情要好些。今年还没到莲花开得正盛的时候,看着池塘里喜庆的鲤鱼,她的气色也好了许多。
柳双娥的回答很含糊,让橘白自己去品:“我笑啊,是春夏交替,要变天了。”
“是要变天了,”纪蒙尘接过橘白手里的团扇替她扇风,弯着腰说,“一会的功夫天就暗下来了,夏日里的雨下得狠,若是被淋了又要喝苦药。”
柳双娥闻言转身,理了理他褶皱的衣领,问:“陛下何时到的?”
“刚到,物什还没收拾出来,朕就先来看看你,”四个月的肚子有些显怀,他用手背摸了摸隆起的小腹,“要大些了。”
“有时能察觉到孩子在动,”她的目光望向纪蒙尘腰间的香囊,嘴角含了笑意,“陛下戴上了。”
她闲来无事,想着给未出世的孩子缝几件衣服打发时间,可自己女红实在不好。闺中时光,要么看书习武,要么跟秦眠到处晃荡,家里人也不在意这些。
橘白说,不如先缝个香囊练练手。
缝出的香囊针脚歪歪斜斜,比起其他嫔妃送的,实在算不上好看。即便丢到街市上去贩卖,也不会有人停留片刻。
没想到纪蒙尘还真戴上了。
“里面添了安神的药材,朕夜里也安睡许多。”
纪蒙尘轻轻拉过她的手腕往里走,二人在长生阁里坐了不到一刻钟,便有豆大的雨滴重重地打下来。夏天的雨下得凶猛,风也大,冷冷的雨丝飘进来,纪蒙尘给她关了窗子,回身过来时又笑起来。
“陛下是想起什么高兴事,也说给臣妾听听。”
“岳丈要回来了。”
她心里一跳,竭力压制住神态的欣喜:“前线战事,爹爹贸然回京,是否不妥?”
“他年迈,回来也是情理之中。况且咱们有了孩子,也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。”
“多谢陛下体恤。”
“等许一觉一到南境,他便可启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