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侍的小太监手足无措地擦他身上的污渍,见到李执回来如蒙大赦。
“公公可算来了,小的们不知该如何是好……”他哭丧着脸说。
御前侍奉的人不少,没了李执遇见这样的事总是乱了套。他给纪蒙尘换了套干净的衣物,又命人取来热水净面,忙而不乱。
“请过太医了吗?”
“已经请过了,正在赶来的路上。”
他让宫人们都下去,望向脸色苍白的陛下,劝道:“不如陛下用过热水便躺在床上歇息?您与问茹姑姑说话终究是要劳心劳力,不如等明儿身子好些再传唤。”
“你先下去,姑姑留下侍奉就好。”
李执只得缓步出殿。
“姑姑坐,”他坐在床沿,勉强指了指不远处的矮凳,“昭溪睡下了吗?”
“公主今日玩闹费了许多精力,睡得很熟。”
“那朕便放心了。”
她高低也是看着纪蒙尘长大的,许多事别人不敢说,她有这样的资历,多少能大着胆子提几句。
“奴婢不放心的是陛下。陛下身子一直不大好,再高兴也不该喝多,到底伤身。”
年轻时谁不是身体健壮,以为病痛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。只是纪蒙尘年轻时就是待在书房苦读的主,半日也不会出门走动。骑射不佳,登基后又不勤加练习。恭懿皇后走后伤心过度,这些年头疼就成了老毛病。